听见动静,她转身看到安清和胤祺,先是一顿,随即忙慌忙起身行礼。

胤祺抬了抬手,示意她免礼,低声问道:“弘昇如何了,可请太医?”

刘侧福晋还未回话,声音中便染上了些哭腔:“回禀爷,请过了,太医说是有些积食了,已经开了汤药给喂下了。”

胤祺轻点了点头,身子又让床的方向倾了几分,待看到小家伙这会睡的还算安稳,心总算是放下来了些,看来是太医的药起作用了。

确认弘昇暂时无碍后,几人来到外间说话,也方便询问病情。

谁知,三人刚到外间,安清都还没来得及坐下,刘佳氏突然俯身跪在了地上,哀哀戚戚地哭了起来。

“请爷和福晋恕罪,方才弘昇一直哭闹个不停,妾身也是慌了神了,这才让人去请的爷,扰了爷和福晋休息是妾身之过。”

安清一时有点懵,忙伸手把人扶了起来,下意识说起了场面话:“怪不得你,小孩子生病不是小事,你这个做额娘的慌了也无可厚非。”

刘侧福晋顺势起了身,满脸感激地看向安清:“妾身多谢福晋体谅,弘昇能有您这样的嫡额娘,是他的福气。”

安清也不傻,刘佳氏这番做派摆明了不是冲着她来的,她笑了笑,没再说什么。

小阿哥积食这事可大可小,但对于贴身伺候的人总归要敲打一番,是追责,也是警醒。

“弘昇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积食了,你们到底是怎么伺候的?”胤祺看着底下的奴才,厉声道。

两个伺候小阿哥的奶娘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求饶。

刘佳氏见状,也忙起身请罪:“都怪妾身不好,晚上用膳时明明已经很小心了,没敢给弘昇吃些不好克化的东西,我也不知怎的突然就积食了……”

说着说着,她竟又抽抽泣泣地哭了起来。

安清有些不太赞同地看了过去,胤祺摆明了是在敲打下人,刘佳氏突然这么横插一杠子,把责任都揽在自个身上,这不是捣乱是什么。

就像上辈子经常听一些已婚人士讨论,说他们在管教孩子的时候,家里的长辈总是从中阻拦,这样一个管一个护,则完全失去了管教的意义。

长久下去,孩子则会有恃无恐起来,敲打下人,同样也是这个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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